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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我就是你们一直称呼狗推的人,不是身不由己,谁会舍弃自己的自由和性命,去做个狗推? KK灭了?我们呢?  
 那天缅军打进来的时候,我正端着泡面。 炮声一阵比一阵近,楼下的狗都不叫了。 
有人喊“撤”,我还在纠结——要不要带电脑? 
五分钟后,KK乱成一锅粥,我泡面也凉了。 我们这栋楼全往后山跑,有人摔断了腿,有人还边跑边问:“盘总去哪了?” 
没人知道,只知道缅军的车已经进来了。 
那一夜,KK的灯全灭,连路灯都懒得亮。 第二天一看,园区全黑了。  
听说世纪、东风、金州都陪葬。 
辉煌没了,连群主都跑路了。
  
 逃出来的人各走各的: 
有的去帕安投亲戚,有的混进妙瓦底,我呢? 
没钱、没盘、没关系,只能跟几个老乡去小园区蹭口饭。  
 刚到环亚那边,我还幻想能落个床位。 
结果人家说“床?地上那块空的就是。” 
我笑笑,铺张纸板就算安家。  
 现在的小园区,白天像菜市场,晚上像地狱。 
水断三次,电断五次,蚊子咬得我都快成盲盒了。 
每天都有人走,也有人被抓回来。 缅军设卡“征兵”,三十万缅币赎身,不讲价。 我见过有人夜里偷偷跑去泰国,第二天尸体飘回来。 
有人问我怕不怕? 
我说怕啊,但又能怎么样? 
怕也得活,笑也得笑。  
 以前在KK,虽然被压榨,好歹有饭有床; 
现在的小园区,水要打、饭要抢、盘要跪。 
有时候我都怀疑,我是不是从诈骗园混成了灾后难民营。 有人还做梦说风头一过就能东山再起, 
我看他那表情,像在练习诈骗自我安慰版。  
 有人问我还想不想跑? 
我笑笑:跑去哪? 
柬埔寨?泰国?还是回国自首? 
走哪条路都像充值进死胡同。  
 从那天炮声响起,我们这些推推就成了风里的灰。 
园区塌了,盘总没了,梦也碎了。 现在的我,只想找个不漏雨的地铺, 
能安静睡一觉,最好别再被人叫去“上盘”。    |